赤诚永恒(八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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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中国25名留苏学员入校后没有住进这幢大楼,而是被安排住到了离学校不远的列宁格勒第38消防中队。第38消防中队离学校大约有300米的距离,设在列宁格勒谢瓦斯基扬诺夫大街11号。第38消防中队是一个条件设施非常好的消防中队,为迎接中国学员,中队特意留出了五个房间,中国学员每五人一间,房间外面有小花园,围墙作隔,墙外便是大街。

  学员们住的房间都很宽敞,每人都有一个大衣柜,屋内有沙发、收音机,餐厅设在楼内,学校请了专门的厨师负责留学生们的一日三餐,尽管吃的是西餐,但中国学员基本都能适应,合乎口味。学员宿舍里没有浴室,学校安排学员们一个星期洗一次澡,都上大街公共浴室去沐浴。苏联的公共浴室实际就是桑拿浴。列宁格勒消防技术专科学校是一所军事化的学校,所有学员过的也是军事化的生活,中国留苏学员也不例外,早上7时早餐,8时上课,连上6节课,约到下午2时30分结束,随后午餐。午餐后休息,傍晚5时开始自学到晚上8点进晚餐,晚餐后稍事休息,便再进行自习,学员们一般都要在12时左右结束自习,再收听完祖国的广播后就寝。

王宝贤、刘慎言、孟正夫、刘万臣在莫斯科大学前留影

  列宁格勒消防技术专科学校学制三年,共有四个系,但四个系的划分却并不是按照通常的专业划分,而是按年级,一个年级就是一个系,三年学制三个系(年级),另外一个系称为“专门系”,即国外留学生系。中国学员和其他国家如罗马尼亚、阿尔巴尼亚、蒙古的学员就同在这个系,也就是同一个年级。考虑到中国学员的留学时间只有两年,学校因此不得不籽一些如俄罗斯文学、联共党史、政治经济学、体育课等苏联学生必须学的消防专业以外的公共课程舍去,而集中时间上消防专业课。中国学员所学课程有化学(燃烧理论)、材料学、材料力学、消防热力学、制图、汽车学、火灾预防、电气防火、建筑防火、消防技术装备、消防通讯、供水、灭火战术、消防组织勤务、消防战斗训练等20多门消防专业课。苏联教师授课,课堂一律用俄语。为了使中国学员更好地学习消防技术,学校将中国学员分成甲乙两个班,一个班12人,一个班13人,上课也就是围着老师,用今天的话来说,就是学校专门为中国留学生“开小灶”,学习效果很好。

苏联内务部消防领导接见中国留学生

  虽然学校为中国学员“开小灶”,而且这25名学员在中国都是俄文翻译,但真的到了苏联,身临其境,听、说、记全部用俄语,一时间学员们还适应不了,加上学员们以前又都不懂消防专业,上起课来有很多地方听不懂,特别是一些专业用词用语,更是难懂,个别听写能力较弱的同学,的确困难不少,有些学员由此产生畏难情绪。但在全体学员的相互鼓励下,大家在学习中、生活里、课堂上、下课后大胆地用俄语相互问答和交流,经过2个多月的实践,学员们便很快就适应了老师的授课,俄文听力和记笔记的情况都有了很大的提高,能够比较顺利地看书、学习了,上课时对俄文老师的提问也从心里感到不怵了。

  列宁格勒消防技术专科学校非常重视教学质量,中苏两国人民非常友好,因此学校对中国留学生给予了很大的关心与照顾,派的教师都是一些很有教学经验的教师。学校虽设有“专门系”,但还没有专门的留学生消防教材,因此,苏联教师就经常辅导中国学员阅读一些参考书。在学员们的记忆中,有一位叫穆林的教师,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
  穆林老师30多岁,身材魁梧、体格健壮,他负责的是中国学员的消防技术装备课。穆林老师特别能体谅外国学员在语言方面的困难,讲课总是简明扼要、吐宇清楚、速度较慢,务使每个学员都能听得懂。在课堂上,只要他看到有同学面露疑色,就再重复一次,看到你听懂了,然后再继续讲。穆林老师经常把要点写在黑板上,要同学们记录下来。其他老师的课上完后,课余时间同学们一般都要互相核对,补齐在课堂上记不全的讲课内容,只有装备课,课后大家从不需要再核对课堂笔记,原因就是在课堂上已经听懂记全了。专门系有一位系主任,叫格拉西莫夫,他是一位列宁勋章获得者。格拉西莫夫对中国学员非常友好,由于他本人是位体育爱好者,所以经常组织中国学员们打球,并同苏联同学进行篮球、乒乓球比赛。由于这两项球赛在中国学员这一方正巧是强项,比赛中获胜的往往都是“专门系”的中国同学,这无疑也给系主任格拉西莫夫争了光,每次比赛他都显得很兴奋,热情地为中国同学加油鼓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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